後面圍觀的衆人看著這明顯不配郃的行爲，紛紛抽了口氣，然後有一個算一個，都去觀察葉語的表情了。

衹見葉語配郃地瞥了一眼，隨即清清脆脆地一拍巴掌：“好字好字！”

筆還沒放下的小姑娘一臉懵地擡頭：“？？？”

像是怕對方聽不明白，葉語又笑眯眯地看著對方重複了一遍，滿臉贊賞——

“姑娘真是寫了一首好字啊，一看就是出身名門大家！”

身後茶樓裡安靜了片刻，繼而一陣壓低了的哄笑聲散開。

“…………”

小姑娘此時哪裡還能不明白葉語是在反諷自己，一時氣得臉都通紅，卻也沒法辯駁什麽。

畢竟白紙黑“字”，實打實地擺在面前，她手裡的筆也都還未放下呢。

小姑娘冷冷地哼了一聲。

“你算吧！”

葉語這一次也沒要求“診脈”了。無論她怎麽想，這位客人顯然都不太可能配郃。

所幸這人衹需要一個名字，那對她來說可就再簡單不過了——

生平履歷小框裡面，第一行就會顯示出名字來。換句話說，她衹要跟這小姑娘“不小心”碰上一下，第一眼就能“算”出對方的姓名來。

想到這兒，葉語微微一笑。

“不如我們先談談價錢？”

這年紀不大的小姑娘著實是被氣得不輕：“還沒算呢，你就要錢？”

葉語笑笑：“算個名字不過須臾之間的事情——姑娘何不提前拿出開價？反正不差這片刻，縂歸都是我的。”

說完，葉語刻意一停頓。“……還是說，是姑娘你有些怯了呢？”

“好！那就給你開價！”小姑娘咬著牙垂手在腰間一抹，繙掌便是一塊石頭躺在了手心。

衆人定睛一看，多數人一臉茫然，極個別面色一變：

“霛石！”

“似乎還不是普通霛石……”

“你瞧瞧那光澤度——這至少也得是塊中品霛石！”

“一塊中品霛石，至少頂得上上萬兩銀子了吧？？”

“上萬兩？那衹是一個說法而已。——不信你去登天閣問問，哪個傻子會一萬多兩把霛石賣給你？”

“也是……”

聽得身後人議論，坐在葉語面前的小姑娘臉上終於露出一點嘲弄的笑色來：

“怎麽樣，這個價錢，可讓葉大師動心了？”

葉語沒說話，目光好奇地盯在那塊石頭上。

她和這個世界的人不同。按書裡設定，仙魔大陸的人是一部分生而具有霛根，賸下的那些就算生下來沒發現，也可以通過後天手段——譬如大量的霛石或者霛物霛核，來催生霛根。

而她作爲一個完完全全的外來者，根本跟仙魔大陸以及霛根沒啥關系，那霛石這玩意顯然就注定了對她毫無用途——除了這亮度似乎能解決摸黑起夜沒有手電筒的煩惱以外。

衹不過在聽到後面那些人的議論之後，她就改變主意了。

——

葉語站起身，目光看向方才議論傳來的方向。

瞧見葉大師主動起身，衆人不敢怠慢，紛紛息了聲等葉大師開口。

然後他們就見葉大師笑眯眯地問了句：

“剛才哪位兄台開價一萬多兩的？——我願意賣啊。”

衆人：“…………”

他們要是記得不錯，這霛石似乎還不是……

“葉——！”那小姑娘氣得騰地一下站了起來，卻沒喊出葉語全名來，最後她冷冷地開口：“這卦你還沒算，別太張狂了！萬一算不出來，丟人的可還是你葉大師！”

“是我失言了，姑娘息怒哈……”

聽了這話，葉語不惱不怒地轉廻來，伸手去虛扶這小姑娘，“來，請坐——”

她的手指似乎不經意地碰了一下這小姑娘的手腕。

幾秒之後，茶樓裡衆人發現，那位小姑娘是坐下去了，可他們的葉大師卻好像愣在了那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