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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节(2 / 2)


  “大小姐,二小姐,老爷请二位小姐去前厅加礼。”

  此时,外面走进来一个丫鬟,躬身道。

  楚妗转过头,淡淡道:“大姐姐,我们要走了。”

  说完,也不等楚静姝,率先走出去,她们今日的及笄宴她为嫡,理应如此。

  今日及笄宴在前厅举行,香案置于前厅中央,三炷香摆放于香炉前。

  香案前左右两侧摆放了座椅,为宾主座椅。桌面上用一托盘盛放了钗冠,地上摆放了一个蒲团。

  楚妗一入场,全场渐渐安静下来,惊艳地看着楚妗红衣墨发,缓步走到香案前。

  赞礼是请的德高望重的族中长老,他见状,立刻开始唱喝道:“笄礼始,全场静,奏乐!”

  有人将香与烛点燃,空气中霎时弥漫着檀香气味。

  随即又是一声唱喝,楚江涛搀扶着老夫人入内,分别端坐于上首。

  底下的人有些诧异,议论纷纷,为何不是王清荷出现。

  老夫人老脸紧紧端着,恍若未闻。

  王清荷去了隔壁,那里是楚静姝的及笄礼,她初始也觉得不妥当,父母健在,哪里有祖母观礼的道理。可是王清荷与楚静姝皆前来哀求她,她一时不忍,也便同意了。

  说到底,楚静姝也是要人撑场子,毕竟也是未来的宁王妃,两边都不可怠慢了。老夫人精明一生,很快就最好了决定,她代替王清荷来主持及笄礼。

  楚妗见状,屈膝跪在蒲团上。

  钱氏今日也是一袭暗红色织金长裙,极为符合她的正宾身份,喜庆富贵。

  她从一旁走出来,焚香净手后,拿起一把红木梳,将楚妗的头发梳起来,刚要将香案上的钗冠替她佩戴好。

  宴席上忽然传来一阵骚动,钱氏一愣,缓缓停下了动作,她望着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人,一袭明黄色太子朝服,金冠玉带,俊朗威仪。

  顾沉宴不紧不慢的踏入前厅,众人纷纷起身,想要行礼,顾沉宴随意地摆了摆手,懒洋洋地说道:“不必多礼,孤今日是以赞者的身份前来,你们莫要拘束。”

  屋内寂静一片,有前来观礼的女子艳羡不已地望着楚妗,这真是天大的殊荣啊,太子殿下竟然纡尊降贵地来参加楚妗的及笄礼,还要亲自为楚妗正冠。

  楚妗跪在蒲团上,听到了他的声音,倏然抬起头,极为讶异在她的及笄礼上可以看到顾沉宴。

  随即她慢慢地瞪大了眼睛,迷茫地看了一眼他,他说什么?他要做她的赞者?

  楚妗悄悄拉了一下顾沉宴的衣袖,低声道:“殿下,您别闹了!”

  赞者,是协助正宾加冠的人,一般是笄者的亲友。

  顾沉宴眼里满是郑重其事的神采,他借着衣袖的遮挡,轻柔地握了握她的手,他缓声道:“我想要参与你的人生,成为以不可或缺的存在。无论是成人礼,抑或是婚礼,我都会陪着你。”

  他无法参与她的过去,便想要渗入她的未来。

  楚妗怔然,不知为何,心底生出一抹感动,她松开了手,缓慢地点了点头。

  钱氏看着他们之间的小动作,笑而不语,她将钗冠拿起来,一一替楚妗戴好。

  随即她退后一步,将正冠的步骤交给顾沉宴。

  顾沉宴从袖中掏出一根八尾凤钗,小心翼翼地插入楚妗发髻中。

  霎时,周围的人议论纷纷,皇后所佩九尾凤钗,太子妃身份较之低一些,便要少一尾,是为太子妃只能佩八尾。

  如今顾沉宴亲手在楚妗的及笄礼上,替她戴上了八尾凤钗,便是昭告所有人,楚妗定然是未来的太子妃,太子殿下认可了楚妗。

  钱氏点了点头,眼底闪过一抹欣慰,她笑意温婉,说了一些祝福的话:“吉月令日,始加元服,弃尔幼志,顺尔成德,寿考维祺,以介景福。”

  楚妗眉眼沉静,丫鬟将她扶起来,行至小隔间去穿褙子,褙子是礼服,穿上之后还要出来继续行礼。

  楚妗将襦裙换了下来,换成了正红色的大袖长裙礼服,高冠华服,端庄大方,凤钗巍巍颤颤地佩于发顶,光华万丈,恍若神仙妃子。

  随即便是听训,钱氏看着眼前高冠华服的少女,突然生出一丝感慨,就像是亲眼看见自己的女儿长大成人一般。

  一想到及笄过后,她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,她的眼底有了一丝湿润,她擦了擦眼角的湿意,柔声说着训词,“事亲以孝,接下以慈。和柔正顺,恭俭谦仪。不溢不骄,毋诐毋欺。古训是式,尔其守之。”

  楚妗深深拜下去,淡声道:“儿虽不敏,敢不祗承!”

  至此,及笄礼便是正式完成了,楚妗随着丫鬟退下。

  剩下的人便是留在宴席上吃酒聊天,本该是轻松热闹的场合,但是宾客一看上首坐着的太子殿下,愣是都小心谨慎,丝毫声响都没有发出。

  楚江涛想了想,率先起身,脸上挂着讨好的笑,趁机冲到顾沉宴身前,笑着说道:“多谢太子殿下来参加小女的及笄礼。”

  顾沉宴念及他是楚妗的父亲,温和有礼地点了点头,“不必多礼。”

  楚江涛还要说话,一旁就窜出来几个朝中大臣,想要趁机在顾沉宴面前混个脸熟。

  顾沉宴眼尾一扫,带了一丝凌厉,道:“今日孤只为观礼而来,与观礼无关的其他事情并不想多谈。”

  那些人神色一紧,讪讪地退下。

  楚妗去了隔间,将繁复的红色长袖礼服褪下,杜嬷嬷将她把钗冠拆下来,楚妗看着桌子上的八尾凤钗,嘴角翘了翘。

  她换上了一身轻便的深色曲裾,外罩一件撒花轻纱。

  随即楚妗出了小隔间,出现在了宴席上。及笄虽然结束了,但是宴席并未结束,她还需要出去给前来观礼的宾客敬酒,表示感谢。

  她一出门就看到顾沉宴独自一人坐在上首,自斟自饮。

  她环顾了一下四周,见众人都在低声交谈,并未注意到这边,她缓步走到顾沉宴身边,接过他手中的酒杯,嗔怪道:“莫要贪杯!喝酒伤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