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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节(2 / 2)


  跟在她身旁的俊美男子——云止蹙着眉头,从怀中掏出伤药,默默递了上去。

  “三姑娘,多,多谢你救我母女性命。”白淑红肿着脸,眨掉眼中泪水,赶紧接过药。

  一行四人随意找了间废弃村屋,姚千枝帮着打了水,白淑母女略微收拾收拾上了药,看起来总算有点人样了。

  看她们骨瘦如柴,云止把背着干粮拿出来,母女俩狼吞虎咽,填饱了肚子,白淑拍着女儿把她哄睡了,随后,未等姚千枝开口问,就把自个儿的经历说了个清清楚楚。

  且,重点提了在青河县的那段儿。

  把她知道的,所有关于胡人的情况,全都说了出来。

  一点没有保留!

  “三姑娘,不,是姚大人,如果你需要我……不管是什么事,是危险,是送命,我都答应。”将所知道的一切都掏了出来,白淑缓缓跪地,仰头看着姚千枝,她道:“我的爹娘、我的弟妹,他们都在青河县里……”

  “我受的伤是皮肉伤,很快就会恢复容貌的,只要你需要,我可以去。”

  “我只求你,你帮我把她养大吧。”目光转移,视线投在女儿身上,她强忍着痛哭的欲.望,喃喃,“或者,我的父母弟妹没死,就把她给他们……”

  如果能那样,她爱的人都活着,那么,就算是死,她都可以含笑九泉,没有丝毫遗憾了。

  母女俩接着在荒效野外,受了这样的伤,独自是活不了的。下了狠心,白淑愿意用自个儿的性命,换姚千枝一句承诺,然而,终归是认识的人,昔日还有些交情,姚千枝哪会真的怎么着她?

  孤女寡母的,白淑都做到这份儿上了,姚千枝只能认命把她们一块儿带回了大刀寨。

  那里,驻扎着五千余姚家军。

  其实有她从泽州带出来的两千骑兵,以及大刀寨的三千多土匪!

  以及——刚刚到来没多久的胡仕一行人。

  他们带着白珍的消息,迎头撞到了姚千枝手里。

  本就是带人出来想搞事情,得到这情报,姚千枝大喜过望,带着云止出来准备探探情况,哪知会遇见白淑母女,见是认识人,直接就给救回来了。

  顺便补充了一些胡仕等人不知道的,关于百姓们的近况。

  打发了人往晋江城送白珍行动的消息,姚千枝安静的守在大刀寨里,默默等待着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青河县,胡人大寨。

  叱阿利在帐子里来回走动着,神色阴沉,眼神凝重。

  “大汗。”伊楼沙掀帘子闯进来,带着些许慌张之色。

  “战马营,怎么样了?”叱阿利猛然转头,目光如炬。

  伊楼沙嗓音干哑,“又,又死了一批,马医诊断,是大批感染,是,是瘟病!”

  “呼!”叱阿利闭上眼睛,徐徐吐出口气,年前草原卷起出股牛羊瘟病,牧民的家畜大批死亡,眼见难以过冬。他率军攻打加庸关,多半原因是为解此压力,给牧民们寻条活命,没想到……

  “杀!!”他断然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,“所有确定染了瘟病的战马,尽数杀了,就地焚烧。”

  战马和牛羊不同,每一匹都是耗尽心力银钱养出来的,做出这个决定,叱阿利的心都在滴血!!

  疼的完全不能呼吸。

  “大汗,染病的马太多了,那是三千多匹战马啊……”不止杀,还得烧了,连充做军粮都不行,伊楼沙心疼的脸都扭曲了。

  “不要废话,让你杀就杀!”叱阿利眼眶都是湿的,用手捂着,他口腔里满是咸腥味,“让马医给我日夜看着,若在有战马染上瘟病,我就杀他们祭旗!!”

  “是!”伊楼沙含着泪退下了。

  带着胡兵,他一路来到战马营,染了瘟病的战马早早被隔离开来,挪到了营.妓营另一边儿,带着百多人,伊楼沙将病怏怏的病马们——包括他自己的坐骑尽数杀死。

  一辆辆大车,拉着病马们的尸体,而拉车的——全是胡人!

  十来匹病马叠在一块儿,好几千斤的重量,四个胡人两前两后,慢慢运输出城。

  累的面红耳赤,顺脖子汗流,胡人们眼中有泪。

  生长在草原里,自会走路就会骑马,尤其是战马,那是跟妻儿同等重要的存在,死了,还得烧了,胡人们心都碎了啊!

  拉着战马尸体出城,点起火堆,熊熊烈焰里,焦糊的肉味儿四散开来,胡人们站在火堆前或悲凉高歌,或放声痛哭,给‘战友’送行,那场面,颇为悲壮。

  然……就在焚烧战马所在的不远处,约莫两里开外,野狗咬着半截死人胳膊,瞪着通红的眼睛,从万人坑里跳了出来。

  青河县里,战马营处,白珍看着远方天空黑烟笔直升起,火光几乎笼罩了半边天,垂了垂眸子,她唇边勾起一抹笑。

  伸手按了按缝在肚兜里的‘东西’,她默默想着:这算什么呢?不过刚刚开始罢了,现在就哭……呵呵,我到怕你们哭瞎了眼呢!

  ——

  叱阿利下令诛杀焚烧病马,端是果决狠厉,然而,没多大用处……前一批病马烧了没两天,后一批就又染上了!

  恨的不行,足足劈了三个马医祭旗,叱阿利从暴怒的情绪中稳定下来,迁走病马,杀烧了一众病重的,他命令马医全力研治马药和防御方法……

  不过,因为马瘟横行,胡人缺少战骑,气势低靡,已经有数天不曾出兵了。

  晋江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,姚千蔓终于能安心静休几天,好好养伤了。

  胡人的战马营有将近两万匹战马,短短时日死了四、五千,叱阿利是隔了治,治不好烧,烧完马上发现又感染,如同恶梦轮回一般……这么熬了两、三轮,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。

  这瘟病在草原上已经横行了将近一年的时间,牧民的牛羊死伤无数,马匹亦有不少感染的,所以,初几次出事,叱阿利就当倒霉,未觉得有何不妥,但……这么禁,每匹战马都隔开,他已经派人睡马棚里了,还是禁不住!

  “查!给老子狠狠的查。”咬牙切齿,叱阿利眼睛都红了,“抓住这吃里爬外的东西,老子要把他扒皮充草,点了天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