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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节(1 / 2)





  她知道城内有秘道,泽州城守备亲自告诉她哒!!

  若能助朝廷平乱,抢回泽州府,她这贱籍的身份,说不得就能抹了呢!!

  暗自激动,犹豫了许久,幕三两煎熬不已,不似附近几州官员她都‘睡’遍了,已是烂熟,朝廷派来的军队,燕京的贵人将军,这人什么性情?怎样脾气?她直愣愣冲上去,能不能见着正主儿?人家会不会信她?会不会乱棍给她打出来……

  就算信了她,会不会为了抢头功,直接打杀了她灭口呢?

  一个妓.女而已,人家就是真杀了她,谁会给她申冤?

  幕三两满心踌躇,不知该不该赌了性命,拼上一把,着实是……丧命的可能性太大了。

  直到得了消息,上回攻打旺城的女将姚娘子领军直奔泽州助阵,幕三两几乎喜及而泣,虽只短短相处过几日,还被困在牢里审问了好几回,但这位女将是个什么脾气,她真真是琢磨透透的,绝不是个爱随意杀人的主儿。

  有这位女将在,就不是必死的局,但凡有五成的把握,她就敢赌一赌。

  于是,在姚千枝带着五百人急奔泽州城的时候,幕三两翘了周府台的庆功宴,踮着小脚儿,自个儿偷摸雇了辆驴车,直奔泽州府。

  她轻车简行,歇人不歇驴,一路飞快,竟然紧追着姚千枝的屁股后头到了。

  如今就跪在军营门口,姚女将的面前,幕三两仰着张妖艳面孔,拼命做出真诚模样,在没往昔半点媚态。

  “你所言……当真!!”将幕三两从地上拽起来,姚千枝眯着眼睛,“此回事不小,慌报军情亦是大罪……”

  “奴奴在不敢欺瞒姚大王,城中秘道确有其事,若奴奴有半句虚言,凭大王处置,是杀是剐绝无怨言。”幕三两被拽的两脚离地,腰身生疼,脸上却丝毫不敢露出痛色,只斩钉截铁的答。

  姚千枝便看着她,见她神色真挚,瞳孔不避不躲,不似撒慌的模样,“你跟我来!!”她沉吟片刻,返身大步回帐。

  幕三两是个小脚儿,被她拖拽的踉踉跄跄,却是满面喜色。

  进了大帐,云止和霍锦城还那儿聊的热火朝天,相对泪眼呢,见她带人进来,两对四双水盈盈的眼睛一齐望过来,满是懵怔之色,姚千枝一把将幕三两推到前头,“她有攻陷泽州城之计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两人同时歪了歪头,仿佛没大听懂,还是云止反应快些,“是为何计?姑娘何人?”他蹙眉,沉声问。

  “奴奴晋江城歌妓幕三两,拜见两位大人。”幕三两提起裙摆,踮着小脚儿颤微微跪下,很是恭敬的道:“泽州城有一守备罗大人,乃奴奴长客,两相两好,他祖籍泽州城,在此经营三代,置下诺大家业。他家院中有一假山,山内暗藏秘道,通外城禁凤岭荒林……”

  低声婉转,她细细纷说,解释的一清二楚,到是引得霍锦城疑惑,“幕,额,姑娘怎地知道的如此清楚?”家中假山暗藏秘道这种……不应该是绝对的秘密,除家主外谁都不能透露吗?怎么这幕姑娘知道的跟走过一样?

  “回大人的话,奴奴其实……真的走过。”幕三两轻咳一声,表情有些尴尬。

  要没有数不胜数的裙下之臣,她哪有脸称晋江城第一名妓?罗守备慕她至深,曾多次提出愿为她疏通关节,了赎贱籍,无奈这位大人‘要价太高’,竟要她无名无份做个外宅,偏偏还家有悍妻……

  幕三两多年挣扎是为了求活,日后过好日子,做外宅这等一点前途都没有,还任杀任卖的‘职业’,说起来还不如当红姑呢?好歹有人捧着,三,五年内还有风光。便‘十动然拒’了罗守备,但,这位守备还真挺喜欢她,哪怕被拒绝,还是时不时请她上门,吟诗作赋,吹拉弹唱……

  外带喝点小酒儿。

  酒入愁肠愁更愁,罗守备没别的毛病,喝醉了就爱说话,嘴上还没个把门的,偏偏为了生存之道,幕三两就爱打听些不为人知的消息,就这么三番五次的,罗守备连家里埋银子的地方都告诉她了,更别说秘道了。

  这位带着她走过好几次……

  完全毛毛雨啦!!

  “……你还真是个人才。”姚千枝上下打量着幕三两,忍不住开口赞她。

  有这等魅力,亲和力和话术,眼前这女人,简直是天生的间谍啊!!

  伸手扶起幕三两,给了她个赞美的眼神,姚千枝转头望两人,“那……咱们看看。”她提议。

  “泽府城久攻不下,终是困局,军中粮草已然不足,不拘此事真假,依然值得一试。”霍锦城应声。

  云止半垂着眸,沉吟半晌,最后点头道:“好。”

  他这一声应承,整个营地都跟着‘转’了起来,私查细访,轮番试探……直至次日清晨,顶着半升的太阳,一行三百人的精英小队,偷偷潜入禁风岭荒林之中!!

  他们的目标就是偷开城门,诛杀贼首。

  为首领军的,除了云止外,便是姚千枝了!!

  云止乃首领将军,困守两月余,憋的够呛,赌定要去,谁拦都没好使,至于姚千枝嘛,则是霍锦城死劝活劝让带上的。

  目的,自然是立功——额,不对,是保护云止的安危了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泽州府衙,义军首领段义像个磨盘一样,在大堂里急匆匆来回转悠。

  他双手抓着头发,气喘如牛,面红如血,脸上的表情如困兽般狰狞,从墙的这头走到墙的那头,他把沿路途中所有的障碍物踢的‘咣咣’作响,偶尔停下脚步,将手中撸掉的头发放在桌面儿上。

  “为什么??这都两个月了!!安愧那废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?当初放他去旺城,为的就是充个眼线,做个后手!!怎么这会儿我们落难了,他竟然还冷眼旁观了??”

  “难道他以为朝廷狗官拿下我们就能满足?会放过他??真他娘的扯骚!!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!!”他放声大骂,一时激动撸掉好几络头发,把桌子踢的‘咣咣’响,“没用的废物,当初求老子的时候哈巴狗一样,现在!!忘恩负义的狗,真不该看他姐的面子,就该活剐了他才对!!”

  安愧——段义的亲小舅子,挚友同乡,曾经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,被姚千枝大刀抹脖子的人。

  “将军,您快息怒吧,到底旺城离晋江城近,说不定是加庸关那边派了兵,把安大人给困住了。”段义身边,就有人劝他。

  “呸,臭不要脸的!!老子给了姓姜的多少好处?金银珠宝成山成堆,人家都说不打他!!还困个屁?就是他看老子要输,没卵子的怂了!!”段义拍瞪圆眼睛,拍桌子敲案。

  “将军,不一定,真不一定,狗官们都是说话跟放屁似的主儿,拿了银子不办事太正常了,安大人肯定是遇着麻烦,否则不可能不带人来……”身围人尽心尽力的劝。

  然,段义一门心思认准了,铁打的不信,“你放屁!!他……”不过,一句话没说完,屋里突然响起个陌生女人的声音,“你还是信他吧,安愧没背叛你,他确实是被杀,旺城都让收回啦!!”

  “你胡说,旺城那么高墙,围都围个三,五个月,谁能杀的他?”段义没反应过来,还回头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