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0章自黑

“大爷饶命！饶命啊！”地痞头子捂着心口，装作被打的很惨的样子，“我欠的钱都还了，你们放过我吧。”

实际上张连承先前嘱咐过家丁，不要打太狠，主要是吓唬他把背后的人说出来就行了，要是正把人打个半残，也不知会不会让有心人抓到把柄，参他们苏家一本。

“还在装模作样！”张连承的鞋底踩在地痞的脸上，“说！苏家大少爷跟九小姐的事，是不是你传出去的，说啊！”

这边巷子里闹的正欢，那边苏若雪躲在巷子口装路人张望。

这种找地痞算账的事，果然张连承做不来，他在巷子里打，外边的人都知道平时那处呆的是些什么人，路人纷纷离开，怕惹祸上身。

苏若雪灵机一动，她在巷子口大声的嚷道，“打人了，苏家仗势欺人啦，快报官呐！”

地痞们在这一片传过流言，大家一听是苏家的事，都凑了过来。也有怕事的，赶紧去找了巡捕，以免真闹出什么事来。

地痞听到嚷嚷的声音，心里发苦，传流言这事是他开的头，苏家也是官家人，他又没被打出什么事，到时候巡捕一来，官官相护，倒霉的不还是自己吗？

张连承听到苏若雪的声音，也是苦不堪言，。

他早就说要报官，结果苏若雪不答应，现在她在外头嚷嚷，官兵不还得来么。

这地痞头子也还算有点骨气，直到官兵来了，他嘴里也没吐出跟雇主有关的一个字。

“散开，散开！怎么回事啊！”正在巡街的五个官兵听到风声赶了过来，看到确实是一群人正在教训地痞，赶紧把人呵斥住。

“杨捕头，这人在外头造谣，我正教训他呢。”刚巧来的人张连承也认识，这下更是好办。

在这奉阳城里做捕头，跟地方县郡里的捕头可不一样。

这地界，从楼上砸个花盆下来，都有可能砸到哪个王公贵族，他们这些底层的小公务员哪有什么话语权，纷纷采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。

只要事情闹的不大，就由着这些官家老爷去了。

苏家本就就是世家大族，更何况刚出了个生了公主的贵妃，那地位更是蹭蹭蹭的往上涨，巡捕们自然不会得罪。

“又是你啊！”张捕头看了一眼地痞头子，这人是他们衙门里的常客。

“他在散播我们家大少爷和九小姐的流言，我正要找他算账，杨捕头来了正好，大伙都看看，免得说我们苏家欺负人。”张连承说的义正言辞，像极了一个被冤枉的好人。

苏若雪带着纱帽站在人群里，起哄似的压低声音嚷嚷道，“都说苏家大少爷跟九小姐有染，你们抓个地痞流氓干什么，大家都知道的事，难不成是他传播的？”

苏若雪用这种自黑的方式，把流言大大咧咧的提了出来。

杨捕头心里一惊，他其实也听说了这事，不过也就把它当成了风月话本，毕竟不管流言是真还是假，都是高宅内院的事，跟他们这些捕快和百姓都不相干。

“这么说，流言是这个地痞传的？”杨捕头了然，准备把人抓回去审问。

地痞只不过是乱说话而已，估计抓进去受点刑也就放出来了。杨捕头看了张连承一眼，如果苏家非要追究的话，只要去衙门里大打点一下，这地痞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出来还不是他们苏家一句话的事。

“没错，杨捕头，你要把这人好好的抓起来，十八大酷刑全用上一遍，看他说不说？”张连承有些急了，他不知道苏若雪在人群里给自个泼脏水是什么意思，一个劲的用眼神示意她。

无奈两人没有心有灵犀的神技，结果只能是干瞪眼而已。

百姓开好戏的兴致早就被挑了起来，苏若雪起了个头，顿时有人嚷着，“什么流言？说实话也要被人抓吗？”

“就是！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官官相护，不就说点事而已，至于被抓进去吗？”

大家心里已经倾向于相信苏家大少爷跟九小姐真有一腿，毕竟流言说的有鼻子有眼，苏家还跑过来抓人，这不是欲盖弥彰又是什么！

现场一度失控，张连承和杨捕头面面相觑，都不知道继续打压到底是对还是错。

“诶，这些话最开始是谁说的？”苏若雪指着百姓中一个吵的最欢的大妈，“这是谁告诉你的？我们要团结一致，不能因为苏家是官，就让他们一手遮天。”

这奉阳城里，大家说话也不用太顾及，很多文人都拿皇家的事来打趣，渐渐的大家也形成了这种风气。

大妈把腰一叉，指着脸被打成猪头的地痞头子，“就是他说的，我们都知道！”

苏若雪又把目光放在另一个激动的吃瓜群众身上，“那你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