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摄政王还没驾崩_102





  就像是……想让这个人,说更多。

  一直说。

  山路总是崎岖,虽然在祭祀之前已经特意安排宫人修缮过数次,但走起来依旧显得艰难。

  晏榕曾经也觉得这段路难走,可江北之行后,却早已不再这样认为——这世上大善大义皆难,难在实践,是他曾经一叶障目。

  周

  遭安静,他的脚步极稳,因此便越能听出身旁的摄政王越来越不平顺的呼吸声。

  先是小口小口的吸气,接着大口大口,接着微微张开嘴,那艳红的唇张开又合上,似乎显得有些委屈。

  刚才那片羽毛所带起的痒没有丝毫被抚平的意思,反而越发汹涌。

  晏榕的五指不着痕迹的紧紧扣住了诸鹤的手骨,过了许久,才柔声回道:“在江北的日子,孤也很想念……皇叔。”

  诸鹤:“……”

  诸鹤早忘了几十个台阶之前自己说了些啥,他喘了一口气,正要扶扶脑袋顶上的冠冕,另一只手却已经率先帮他将冠冕扶正了。

  晏榕朝他看过来:“若是皇叔乏了,我们可以歇息一下。”

  诸鹤双眼无神的朝山顶看了一眼。

  好在这山不算太高,两人已经走了大半,隐隐约约能见一个山顶的轮廓。

  诸鹤好歹也是听过一鼓作气再而衰的人,生怕自己一歇就没有以后了,立刻摇摇头:“不必,本王看已经不远了,直接上去吧。”

  晏榕没有拒绝,他垂了垂视线,重新握住了诸鹤的手,轻声道:“皇叔出汗了。”

  何止出汗,可能都要都掉毛了!

  诸鹤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又被晏榕抓在了手里,更没理会小太子的话,鼓着最后一口气准备勇攀高峰。

  晏榕随着诸鹤的脚步,走得面不红气不喘:“皇叔还未问过孤在江北的境况。”

  诸鹤:“……”

  诸鹤忍无可忍,一把甩开了晏榕的手:“你想让本王问什么?问你为何在江北总督府一拖就是整整两月,差点把自己折进去?还是问你与沈慕之经验缺乏贸然前去,若非本王后续再派人手,你二人险些酿成大祸?”

  气氛登时一僵。

  跟在摄政王与太子殿下身后一齐登山的自然还有满朝大臣。

  方才二人说话声音都很小,自然聊些什么也没人知道。

  可如今诸鹤恼了,一时间没控制声音,句句指责便当着朝臣的面脱口而出,除了在山下的百姓,在场的所有大臣都听了个一清二明。

  晏榕怔了怔,面色瞬间僵住了。

  诸鹤从来养尊处优,几百年就没受过气,今天早上的火气憋了一路,终于发泄道:“一朝太子,从未去过

  民间,被一个小小的江北总督绊住脚。满朝文武,谁挡你的路就杀了谁,这都不会,倒是学会了去跟楼苍告状?!”

  晏榕面色一片苍白,张了张嘴,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。

  天下谁人不知,大历太子晏榕自幼便聪慧过人,一岁便可是识字,四岁便可成诗,六岁便被夫子认为大德。

  再加上容貌绮丽,五官无一处不美,更加举世无双。

  成长数十年,期间所出的谋略策论,政绩方法,无一不为人所称道。

  偏偏从未巡过民间,十六岁生辰刚过几日,便独独在江北一事翻了车。

  在场的气氛一片悄然。

  几位跟在前排的大臣到底看不过眼,鼓足了勇气上前道:“摄政王息怒,摄政王息怒!太子殿下到底年纪尚幼,此时确实犹有不足……但今日乃祭祀之日,还望摄政王考量大体……”

  “是是是,摄政王别动怒,太子殿下毕竟从未去过民间。”

  “江北一事最终解决的也算妥当,摄政王高义,不妨就将此事作罢……”

  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