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摄政王还没驾崩_35





  话到一半便住了嘴。

  楼苍冷着声音:“摄政王请回。”

  诸鹤才不关心小太子有没有给自己写信,就是单纯想知道现在晏榕和楼苍有没有开始暗度陈仓,情愫渐生。

  距离热热闹闹又唱又跳的修罗场有没有更近一点。

  得到了满意的回答,诸鹤扬长而去。

  时至深夜,大营内除了值夜的士兵再看不到闲杂人员。

  楼苍作风向来朴素,带出来的“苍鹰”也是一贯风格。

  放眼军营,大多帐篷都是齐刷刷的统一摆设,只除了正中央一顶最大的帐篷分外与众不同。

  帐篷的主人也不知何方妖孽,将整个帐篷都刷上了一层土豪金色,在沉沉夜色中就是那个最闪亮的崽。

  除此之外,帐上还违章搭建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玩意儿,最顶插了根钢制长棍,名曰“避雷棒”。

  五彩斑斓的珠帘从帐篷檐角上点缀而下,每片珠帘底端都坠着一颗宝石。

  透着股花里胡哨的王霸之气。

  除了没能自带床前来是个莫大的遗憾,摄政王虽然身处南疆,但依旧睡着自己最蓬松的被褥,用着自己最华贵的夜明珠,烧着自己雕花的火盆。

  连灯盏都是自带,百分百纯金。

  后半夜渐渐起了小雨,德庄便又往帐中添了三个火盆。

  添到最后一个时,床上的人醒了。

  一只纤细的手拨开床幔,随即传来一道携着困意的声音:“小德子,别折腾了,快睡吧。”

  德庄的床就在屏风后,他将火盆向内推了些:“王爷,这便睡了。”

  诸鹤扑腾了两下,在床上将自己烙煎饼似的翻了个面儿,烦躁的坐起来:“这外面什么声儿啊?这么吵!”

  摄政王的睡眠一直不好,时断时续的浅眠,又畏寒得厉害,来南疆后,似乎愈加严重了起来。

  德庄扶过一盏烛火,走到榻前。

  晕黄的灯光透过床纱映进床榻,染上摄政王左眼的泪痣。

  诸鹤肤色纸似的苍白,并没有因为暖意而染上一丝人类的活气。

  他揉了揉眼睛:“我怎么好像还听到哭声和跑步声了,大半夜闹鬼啊?”

  德庄:“……”

  摄政王长得这么好看,偏偏一张嘴永远不停下。

  德庄小心的帮诸鹤掖了掖被角,细声道:“王爷,吐蕃夜袭月奴。月奴族的公主连夜向楼将军请兵,此时应该快要集结出兵了。”

  与大历接壤的部族小国纷乱杂多,战火不断。

  其中一些小国为保国家安宁会向大历投诚,每年进献大量物资金银,以求庇佑。

  时隔这么久。

  诸鹤早不记得原书里的细节,但想来想去,总觉得好像没发生过这一段。

  反正已经被闹醒了,赶上门来的热闹不凑白不凑。

  诸鹤穿好衣服,带着德庄从帐内走出去,迎面正巧撞上了整装待发的队伍。

  列队的士兵们各个战甲齐备,眼神坚韧,丝毫不像诸鹤一副没睡醒的模样。

  楼苍跨坐在一匹白色战马之上,马缰一扬,嘶鸣声乍起。

  诸鹤一袭白衣,站在马前。

  乌墨般的长发自然垂下来,脑袋上还竖着三撮呆毛,迎着夜风一晃一晃。

  他先抬头看了眼楼苍,又瞅了眼被几名士兵所保护的一匹枣红小马上的年轻女子:“这位便是月奴的公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