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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58)(2 / 2)

  韩启生只能沾沾自喜于自己还有凌益山铺路。

  这年头洗白是很轻易的,洒脱地自黑自嘲,托营销号曝光几件好事,出席慈善宴会,拉踩几个流量小生进行对比,再不济走黑红的道路。

  然而,直到今天在门外偷听,韩启生方才知道,曲漾居然要将这个日渐陈朽,资本流量为尊的局面颠覆!

  这洗刷了他一直以来固有的观念,一时间震撼盖过了惶恐,而后韩启生却听到凌益山一口一个废物,曲漾慢条斯理的棋子,整个人如坠冰窟。

  哈哈哈哈

  他是一颗上不得台面的棋子!永远躲在阴沟中的老鼠!

  变故来得太快,韩启生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感到悲哀,就听到里边没了声,凌益山突兀地从外边飞进,将他也给撞进了书房中去。

  他听着耳边说些快穿者死刑之类的话,抬起头,眼中无所不能的义父化作一串数据,挥手间被青年笑着收进了黑洞。

  跪在活阎王的脚边,韩启生绝望。

  他究竟是惹到了一个怎样的存在啊!

  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人,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,对方都是彻底的碾压。

  这是真正的降维打击。

  曲漾不知道韩启生内心在进行着怎样的重塑,知道了也不会在意,他迈出一步,走近这个抖如筛糠的年轻人。

  脚步无声,视野里鞋面却是近了,韩启生瞪大充斥血丝的双眼,伸出双臂想不顾一切地爬走,颈项被一只骨感冰凉的手捏住。

  冷冷的触感像是毒蛇,力道不强但无可逃脱。

  韩启生僵硬着,被迫抬起头,与微笑的青年对视。

  原来凌益山是你的义父,那意识操控术是他教你的?曲漾笑道。

  这种时候,说是不行,说不是也不行,韩启生半天憋不出说辞,又不敢连话都没答直接讨饶。

  曲漾也不需要他回答,捏在后颈上的手松开,随即按在了头上。

  韩启生真怕曲漾突然手按下去,携着能让腿骨折甚至更大的力道。

  话语中含着笑意,曲漾跟他商量:意识操控术不属于你,现在我要收回来了,你没有异议吧?

  不等韩启生回话,可怖的神识侵入脑海,比起常人要壮大了一圈的意识缩小,记忆也被篡改。

  刺痛传遍了整个脑袋,韩启生支撑不住,脖子一歪晕了过去。

  曲漾收回手,取出一方手帕擦拭,他轻笑一声,又伪造了遗嘱和凌益山的尸体,拍了拍手,向庄园外走去。

  风波平息,0641从他后衣领处蹦出来,拔出一只卡住的小脚,慢吞吞转到前边,蹭蹭曲漾的下巴。

  宿主,统统不会背叛你的!会永远站在你这边!

  曲漾笑着点了点它的头,神态有几分温柔。

  他当然知道。

  它是过去的自己的一部分。

  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。

  _

  风和日丽的一天,站在王宫门外,曲漾歉然打了个手势,走到一边接通电话。

  我靠!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投资?我跑东跑西,用尽了人脉磨嘴皮子,没一个人看好,你倒好,闷不吭声弄来了十个亿!

  木生喜形于色,录音学会夏国委员的风度都被抛到了一边,激动的声音极富穿透力。

  曲漾早有准备,音量键调到了一半,饶是如此,依旧是忍不住把手机挪得远了些。

  我跟你说过的,我有一个朋友

  但是这也太多了吧?十个亿的流动资金,做什么不好,怎么投咱们的音乐平台里了呢?这万一都打了水漂,你们还不得因为这事成了仇家。

  仇家倒是不至于的,唉,曲漾叹了口气,唇角却是微勾,实不相瞒,我那个朋友去世了,这是他答应我的份额,都写在遗嘱里了。

  这、这样啊?木生磕磕巴巴道,一瞬间想到普法栏目中杀亲骗保的数起典型案例,冷气直冲天灵盖。

  某种意义上来说,他确实摸到了事实的边缘。

  节哀顺变,木生沉默了会儿,礼节性地表示了一句,宽慰曲漾,人死不能复生,小方你看开点。

  能在死后把十亿赠出的,又岂是普通友人?木生听着对面传来的细碎哽咽,叹息一声:咱们把理想国办好,重整国内的歌唱圈,将至少五年的国民音乐素养给提上去,也是为他积德。

  曲漾忍着笑,没想到木生这样轻易地就信了,于是也说:是啊,等理想国发展起来,我那朋友也该含笑九泉了。

  他轻咳一声,拉回正题:参加金曲奖颁奖典礼的歌手,你尽量拉拢过来,尤其是个人歌手,如果是跟人成立了小工作室,不愿意加入的,可以先合作再一点点侵蚀,跟娱乐公司签了合同的,如果有意愿直接挖人。

  尽量把曲库充实起来,资金早已打过去,应该是足够你买歌曲版权了。选秀节目的流程我看过了,不愧是木先生,非常公正周到,导师也是实力派歌手,这个和广告那边的对接,您和那几位看着来。

  不用心急,等走上正轨,这些真正有实力的歌手自然会产生集群效应,邀请他们驻站的花销也会相应的减少。注意把控好歌手推荐和各式榜单就好。

  交谈过理想国的现存问题,曲漾看不远处有人朝他招手,示意他尽快过去了,很快结束通话:这段时间就辛苦木先生了。

  害,这才哪儿到哪儿,你最近忙着丰富MV板块,处理好策划,都亲身上阵了。

  通话挂断,曲漾理了理灰白色的服饰,将手机搁到一边。

  谁啊?纪林头戴一顶王冠,衣服华美,身着红色披风,想了想又问,又是广告商代言什么的吗?

  曲漾摇摇头:是木先生。

  是木生老先生啊,怪不得,纪林高兴地摆着pose,听说咱们录制的《登基》MV将会是里边儿的第一个,会有首页划动广告的。

  纪林将国王的衣袍挥得呼呼作响,傅斯玄等人在一旁看着他中二病发作。

  快录下来!

  让他粉丝看看,自己粉了个什么玩意儿,多大人了,还是过家家地忠实老玩家呢。

  曲漾在一边笑看他们打闹,也许是氛围的影响,他也觉得分外轻快。

  他少有和人相处得这般愉快的时候,于是心知即将脱离世界,索性今天过来录制MV,就当是和这些年轻人的道别。

  导演开始喊了:那边儿的,就位了啊!

  正在打闹的年轻人都停下来,不约而同走到了王宫前边,酝酿情绪。

  曲漾几个都是贫民角色,身上的破烂衣服打着补丁,拉着流苏一样的破损长条,别具一格的潮气和痞气。

  随着开始录制,曲漾像是在成团之夜上一样,冰冷清醒的眼神睥睨过来,嘴唇随歌词而蠕动。

  曲漾眼看着纪林被迎上王位宝座,戴上银亮枷锁,最终吱哇乱叫着被抬上断头台,忍住笑场的冲动,唱出最后一句歌词。

  就让我看

  是谁躲在暗处诚惶诚恐地诋毁